国际视野、诗意表达、青春情感,正在热映中的电影《1921》站在2021年,深情回望一百年前的建党历史。该片自上映以来得到了观众和业内一致好评,截至昨天,《1921》上映12天的票房已达4.17亿元。该片监制兼导演黄建新说,这部电影前后创作共花了五年时间,“每一秒背后都藏着一份心意,饱含一份致敬。”
拍跑步戏演员练了七个月
筹备《1921》时,那句“为有牺牲多壮志,敢教日月换新天”一直萦绕在黄建新心头,因为“中共一大”代表中很多人为革命牺牲了年轻的生命。“他们在追寻信仰的时候,把生命绑到了革命的战车上,这让我对他们产生了深刻的敬仰之情,成为我们创作最原始的动力,同时也为这部电影的诗意化表达提供了依据。”片中有很多诗意表达的段落,比如李达住所对面那个象征希望的小女孩,比如李达在屋顶面对日出时的呐喊,还有在上海街头奔跑的那场戏。
拍跑步,是黄建新酝酿了很久的想法。他说,自己小时候读《山海经》,看到中国最古老神话里那些顶天立地的英雄在荒原上大步追逐,大为震撼,一直想在电影里拍一回。“爱游泳,爱跑步,而且跑步这个行为跟他一辈子追求的精神是契合的。”这场戏可以说是一个纯电影段落,用奔跑这个行为进入主观世界,展现他从少年时代到青年时代对革命理想的认知,在情绪上极富力量。
“镜头升到多少格、配什么音乐、用什么景别、跑步的步幅,都不是随意的,全都是经过计算的,让它们叠加在一起可以和观众观影时的心理律动合一,让观众的情绪在瞬间爆发。”黄建新透露,他一开始和片中饰演演员王仁君见面,就问他,你跑步的姿势好不好看,王仁君答,还行。黄建新说,光能跑还不行,还得有跃动的感觉。于是,王仁君用了七个月时间练习跑步,实拍三天,就专门为了这一场戏。
以心理因素衔接物理时空
在叙事手法上,《1921》没有遵循线性的时间顺序来讲故事,而是按照建党进程的心理活动来推进。在黄建新看来,现在全球电影都倾向于任意转换叙述视角,观众已经比较习惯,而且,从心理学上看,情感因素在记忆中的引导能力往往大于物理时间。于是,在《1921》的剪辑上,黄建新大胆创新,以心理因素的衔接代替物理时间的衔接。
“比如影片一开始是陈独秀回顾历史,我不想写成冷静旁白,而是用了6个时空来表现这一段。一开始是开窗户,陈独秀的一双眼睛,那是他即将出狱的时刻;然后,镜头回到1840年,从鸦片战争讲到五四运动;接着李大钊上街,陈独秀在‘新世界’撒传单被抓,再到李大钊在监狱外迎接他;又回到二人在监狱见面……其实,这6个时空呈现的仍然是一个时空。在影像表达的世界里,过去时、未来时、想象时,都是现在时。如果你把所有东西都当现在时来看待,它不仅可以讲清楚,还能给电影带来一点新鲜感,不会显得那么冗长老套。”还有片尾几位革命烈士的牺牲场面,并不是按照时间顺序,而是以场景的感染力程度排列,“比如杨开慧就义这场戏中间插进了邓恩铭牺牲的桥段。还有讲述完何叔衡嘴角露出一丝微笑,反身跳下山崖,时间线又回到1921年。虽然时间线是跳着的,但情感逻辑是一环套一环的。”
每一期《新青年》都查过
身为“细节控”的黄建新,在拍摄《1921》时把细节抠到了极致。他说,细节是电影的通道,有时候是情感通道,有时候是叙事通道。“如果说《建党伟业》拍历史,那么《1921》就是拍人。人怎么拍?要依靠细节。”
片中有一场戏,是何叔衡目睹军阀烧书,大声疾呼“烧书必遭天谴”,围观的工人、学生也都悲愤难当。拍摄这场戏时,原定的学生演员来不了,剧组只能从群众演员里挑了一些来顶替。结果那一天黄建新的镜头都不敢往前推,“最大的问题就是眼神不对,不是那种单纯专注的眼神。后来我们再拍,都是找大学三年级以下的学生来,他们往这一站,我跟他们说要喊什么口号,他们都喊得神情专注,镜头随便设计,随便拍,都是激昂的青春。”
就连一些观众可能没注意到的细节,黄建新也严格按照史实和剧情来,“比如李达被敌人跟踪,从法租界一路到公共租界。两个区域的交通规则是不一样的,法租界靠右行,一到公共租界就靠左行,中间有一个环岛。我们是严格按照当时的情况拍的,可能观众完全没感觉,但我们就是这样做的。”还有,片中“中共一大”开会时的一个玻璃瓶道具,剧组前前后后找了700多个;片中每一期《新青年》的时间,黄建新也都仔细检查过,“细节就是确信度,如果你细节都是错的,大家就会觉得你在乱编。”(袁云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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