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,一则女友探班母猴吃醋的新闻让网友关注起了国内的猴博士,这位猴博士叫张鹏,今年38岁,是国内人类学界唯一一个从事灵长类动物研究的“猴博士”。对于这一称谓,张鹏很受用,为了知道猴子有多聪明,张鹏用10多年的时间去探寻答案——从北京大学心理学博士退学,远赴日本重读硕士;与800多只猴子同吃同住,一起泡过温泉,还有过一个“猴子女友”;如今回国,作为中山大学人类学系教授,也是学校文科门类里唯一的理科导师,他96次写信给校领导,给文科生们建实验室。
一则女友探班母猴吃醋的新闻让网友关注起了国内的猴博士,这位猴博士叫张鹏
有人说,张鹏像童话里的人物一样怪诞;也有人为了考取他的博士生,前赴后继、屡败屡战。昨天,在接受新京报记者专访时,他对身上的各种标签逐一回应,也坦言,“有时候很矛盾,也很孤独。”
2009年,在日本京都大学获得博士学位的张鹏作为“百人计划”引进人才来到中山大学,现为中大人类学系教授,也是社会学与生物学双料博士生导师;此外,他还是联合国自然保护联盟物种保护委员会委员,中组部万人计划青年拔尖人才……他将人类放在更博大的灵长类家族视野下研究,被称为“猴博士”。他会模仿不同猿猴的叫声及姿态动作,甚至还有一个相处默契的“猴子女朋友”。“我在人类中的女人缘不是很好,但是我在猴子社会中的女人缘还是不错的。”
1999年,在陕西秦岭深处的玉皇庙村,张鹏第一次看见野生猿猴。“野生的猴子在林子里玩儿,挺开心的,但到后来挺郁闷的。” 在没有通信工具、几乎与世隔绝的环境下,张鹏初次体验到长期独处的苦闷与孤独。“但是一和猴子在一起就挺开心的。”虽然条件艰苦,但张鹏也因痴迷而乐在其中。
在成功考取北大心理学系博士以后,张鹏发现自己真正感兴趣的是猿猴野外研究。于是,他不顾种种反对的声音半途退学,转而考上了日本京都大学灵长类研究所。在这个引领国际灵长类研究的地方,张鹏花了8年时间完成硕士到博士后的学习。他与数百只猿猴朝夕相处,从此,真正过起了“一半田野,一半城市”的生活。
刚回国任教的张鹏,当众讲“猴子是有文化行为的”,台下总会一片哗然。“张老师你是研究猴的吧?那你到人类学这里来干吗?”屡屡遇到这样的对话,张鹏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孤独的猴子。
“谈到文化,文化人类学的老师会质疑:你讲的文化是指什么文化?文化这个词含义应该如何界定?如果说动物是有社会的,不仅有社会还有政治,这就可能会引起社会学和政治学老师们的疑问了。”张鹏说。
事实上,新中国早期人类学学科在生物人类学方向上曾取得过如“北京猿人进化研究”等辉煌的成就;但由于种种原因,人类学学科在动荡的年代几乎被整个废除,只留下民族学;1981年,全国人类学学科复办。
20年来,中山大学人类学学科实力排名在全国始终稳居前列。但是,生物人类学这块领域上,尤其是对灵长类与人类进化的研究上却长期空白。在张鹏看来,国内人类学学科发展不平衡,就像一个“跛脚的巨人”,从民族学的种子里长出来的人类学以研究人的文化性为主,缺乏对人类生物性的探索。
“文科也需要实验室来提高文科学生的科学思维和动手能力。”
在中大南校区东区106号楼,沿着楼梯一步步爬上去,可以看到旁边墙壁上画着的猩猩也慢慢地由爬行“进化”为直立。楼梯的尽头是数间办公室与实验室,这里是张鹏白手起家的“猿猴王国”。
“你看着这些猴子,它们的两个眼睛都是往前看的,这样它们形成了一个共同特点,那就是具有立体视觉。很多哺乳类动物只能看到黑白色,而灵长类发展了三元色,形成了彩色色觉,在此基础上,我们人类才能够发展出艺术等彩色的世界啊。”张鹏一见到记者,便热情地带我们走向研究所的展览区带。记者看到,在这里,世界地图铺满了整面墙壁,上面标示着各地的主要猿猴种类,橱窗里展示着若干个猿猴标本,还有从各地搜罗来的、和猿猴有关的小物品。
“人类并不是从天而降的,而正是灵长类在生存进化的过程中逐步地具备了各方面必要的条件,为人类的诞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。” 张鹏强调。
从无到有,张鹏建立这个灵长类实验室时经历了重重困难。“你是文科老师?你为什么需要实验室?”面对质疑,张鹏始终坚定立场:“今后5年,文科生如果缺乏科学思维和动手能力,就无法适应社会发展。所以,文科也需要实验室来提高文科学生的科学思维和动手能力。”
张鹏认为,除了让文科学生更好地理解知识,引入文科实验室更重要的意义在于提高研究的准确性和科学性。(广州日报)
下一篇:最后一页
责任编辑:FRT136
社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