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建成的北京工人体育场内，阳光透过崭新的圆顶幕墙倾洒下来，绿油油的草坪上，工人正在熟练地做着养护。
“有了这层幕墙，观众再也不用担心被雨淋了。”建筑幕墙设计师李向南言语中透着自信。场馆上方的圆顶幕墙是李向南和他的同事们奋战6个月的成果，从图纸绘制，到材料选择，再到安装组建，凝聚了近30位幕墙设计师的心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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幕墙是建筑的外墙围护结构，独立于主体建筑之外，类似于建筑物的“衣服”。建筑幕墙设计师，用李向南的话说，就是为建筑量体裁衣的人。
善于“穿针引线”
北京亮马河畔1984年建成的长城饭店是我国第一座应用玻璃幕墙的建筑物，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幕墙在国内慢慢发展起来……介绍起建筑幕墙的历史，李向南娓娓道来，如数家珍。
李向南从业的这些年，是幕墙式建筑在国内快速发展的时期。“随着高楼大厦越来越多，个性化‘穿衣’需求也随之增加。”李向南介绍，上海中心、广州塔、央视新大楼、武汉绿地中心……幕墙正给越来越多城市建筑披上“七彩霓裳”。
怎样给建筑“裁衣”，才能既美观，又满足结构安全、防火、节能等功能，这非常考验“裁缝”的智慧和技能。
“既然是‘裁缝’，建筑幕墙设计师需要善于‘穿针引线’。”李向南说，他们要对幕墙材料的种类、性能等了如指掌，需掌握建筑学、力学、土木工程等专业知识，熟练掌握软件设计等技能。
李向南参与的新工体幕墙设计，就是非常有挑战性的项目。
站在新工体的观众区仰望，可清晰地看到在金属骨架支撑下，整齐而规律的几何结构幕墙。“新工体的幕墙由通风固定翼、聚碳酸酯板屋面和聚碳酸酯板挑檐3个部分组成。”李向南介绍，如果使用玻璃，其重量会远远超过建筑主体的承载极限。聚碳酸酯板重量较轻，还具备隔离紫外线、隔离热度功能，是理想的体育馆用幕墙材料。”平时言语不多的李向南，谈起幕墙设计，滔滔不绝。
“幕墙相当于建筑的名片，随着城市发展，对建筑颜值的要求越来越高。”李向南认为，建筑幕墙行业发展前景广阔，同时对幕墙设计师的要求也越来越高。
深入现场解难点
“别小看这层建筑外衣，其中隐藏着不少奥秘。”李向南说，比如，完成幕墙的系统设计，需要很多流程来配合协调。
对于大型建筑物来说，幕墙总体方案还要转换成施工图和工艺图，拆分成很多小型图纸。幕墙要用到的建筑材料，大到幕墙主体、骨架，小到一颗螺丝钉，都需要设计师将其拆解，标出材料的精确尺寸。
李向南介绍，有些大的幕墙不能一次性装配完成并安装，且在施工过程中，存在不确定性。即使建筑幕墙设计师在前期已进行充分的沙盘推演，但还是要到工地根据实地情况具体调整，并和施工队伍充分沟通。
李向南常年“泡”在施工现场，同时奔走于各个加工厂，从部件组装到材料溯源，从施工安装到质量检测，他让精确到分毫的生产标准渗入细枝末节。“只有深入施工现场，养成熟悉的‘手感’，才能抓住施工痛点、难点，创造出更多的创新成果。”他说。
作为建筑幕墙设计师，最有成就感的就是图纸得到完美呈现，为城市增添一道亮丽的风景线。“每次看到自己参与的项目完工，那种内心深处产生的成就感，是坚持下去的最大动力。”李向南说。
提升职业影响
李向南所在的北京江河幕墙系统工程设计师办公平台，设计师们全神贯注地运用绘图软件绘制着3D图纸，整个办公室只听得到电脑键盘的敲击声。
李向南的工作室共有13人，其中入职1年左右的年轻人有3个，其余都是合作10年以上的老同事。作为工作室领头人，李向南负责总体方案设计。“一起并肩作战多年，大家都了解彼此的工作风格和能力。基于较高的团队默契度，工作效率才能得到最大程度提升。”他说。
如何培养新人？“我们采取传帮带的方式，1个师傅带1个徒弟。”李向南介绍。
22岁的由旭龙是团队里的3个年轻人之一，入职8个月的他已经在师傅带领下参与了奥康达大楼、新工体等5个大型项目。“我主要用CAD软件做建筑材料的加工图。”由旭龙说，绘制图纸对于机械专业的毕业生不是件难事，看到自己绘制的图纸变成建筑物上美观实用的幕墙，很有成就感。
在李向南看来，建筑幕墙设计师行业属于跨专业交叉学科，土木工程专业、力学专业、机械专业的毕业生，都可以从事这一行业。“但是在这个行业有所建树，还要看每个人的理解力和专注力。”李向南说，拿绘制加工图来说，构件的尺寸要精确到毫米，特别考验专注力。
对于刚入职的年轻人来说，需要沉下心慢慢学习和积累，3年左右能具备基本的岗位胜任能力，5年至8年才能成为相对成熟的设计师。
2021年，建筑幕墙设计师被列入人社部等部门联合发布的新职业信息中，并对其工作内容进行精准描述：从事建筑幕墙及类似幕墙的装饰表皮创造或创意工作，绘制幕墙或类似幕墙的装饰表皮图纸的工程技术人员。
“建筑幕墙设计师是存在缺口的。按2020年总产值4900亿元算的话，需要匹配成熟的幕墙设计师10万人。”李向南说，随着建筑幕墙行业的发展越来越快，希望更多高校重视相关人才的培养，为行业输送更多适用人才。
国家将建筑幕墙设计师列为新职业，有利于扩大职业的影响力，吸引更多的人才加入这一行业。李向南说：“期待建筑幕墙设计师行业越来越规范。同时，也希望与我的团队一起，打造出更多高品质的精品。”
(经济日报 刘 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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